吕文扬和段元在元诚小镇已经有段日子了,这天他们决定烧烤。元诚河滩的鹅卵石被晒得发烫时,段元正用铁钎串第五个鸡翅。腌料顺着他的手腕滴到炭火上,"滋啦"一声腾起带着孜香的白烟。吕文扬蹲在上风口给木炭扇风,火星突然窜起来燎焦了他额前两缕刘海。
"专业摄影师连火候都控制不好?"段元把冰镇啤酒贴在他通红的耳尖上。吕文扬反手从保温箱捞出条活蹦乱跳的鲫鱼——这是清晨他们用渔网在河湾截获的,鱼尾现在还在他掌心啪啪甩动,溅起的水珠正落在段元新买的帆布鞋上。
烤架上的茄子开始渗出琥珀色汁液。段元突然摸出个小铁盒,里面装着从民宿厨房顺来的紫苏和野山椒。"去年在云南..."他话没说完,吕文扬已经接上:"你被这种辣椒辣哭,用光了我三瓶矿泉水。"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投在浅滩上,两双交叠的手正在给鱼身抹酱料,像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。
第一颗星星亮起来时,河对岸的芦苇丛忽然惊起几只白鹭。段元猛地起身去抓相机,膝盖撞翻了调料碗。吕文扬看着他在沙滩上狂奔的背影,白T恤被风灌得鼓胀如帆,镜头盖在腰间一蹦一跳——这个画面比他拍过的所有获奖照片都鲜活。
展开剩余35%焦香的鱼皮终于绽开裂纹。他们并排坐在折叠椅上,油渍在一次性餐盘上晕出彩虹色的圈。段元忽然用竹签挑起块烤糊的土豆:"像不像乌兰巴托那晚?"那时他们困在暴风雪中的牧民帐篷,用最后半袋糌粑捏出歪扭的兔子形状。
夜风掠过水面时,吕文扬发现段元的嘴角沾着辣椒面。他伸手去擦,指尖却先触到对方笑起来时浮现的小酒窝——比炭火更烫的温度顺着指腹蔓延开来,而烤架上的玉米正爆开一朵金黄的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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